传说吴承恩的父亲是吃八方饭、五湖四海都到过的生意人。他走东闯西,听到好多稀奇古怪的故事,回来就一个一个地讲给承恩听。承恩最爱听故事了,父亲讲了一个他还要一个,以至父亲常常讲到深夜。他也全神贯注地听到深夜。
承恩稍大些,便跟着父亲南来北往,见识了不少人,听到不少故事,他记性特别好,过目不忘,冲耳能诵,一闲下来便生龙活现地侃侃而讲,吸引着好多人。有一次,父亲见承恩故事讲得特别拿人,便劝他说:“儿呀,你跑了不少地方,也听了不少故事,将来能不能记下来,传把大家看看?也省得你天天讲个没完没了的。”
承恩一想,父亲说得有理,便照父亲的话做了,把自己听到的故事,统统地记下来,这样陆陆续续记了上千个故事,可惜没有一根红线把这些故事串联起来。正在为难之时,他听到了陈玄奘去印度取经的故事;又传闻楚州城里有两个妇女生了怪胎:一个生下个尖嘴猴腮的猴子,一个生下个嘴长耳大的猪儿。吴承恩茅塞顿开,高兴得跳了起来,说:“有了,有了。”于是他决定以取经为线索,以猴猪为人物,把手头的故事串起来。但猴猪家在哪儿,有什么本事?他心里还役有个准儿,于是到处云游。一玩玩到东海边上,来到一座深山里边。这座山好嘞!山青水秀,云雾缭绕,忽见一只猴子在前面一蹦一跳的,好玩得很,不知不觉地跟着猴子进了山洞。也不知走了多少时候,走了多少路程,前面来了个白发苍苍的老头儿,走路飘飘的。吴承恩仔细一看,晓得自己遇上仙人了,赶紧上前跪下就拜。老头问:“你是什么人?”吴承恩答道:“楚州吴承恩。”“你来有什么事?”吴承恩把写书的根根节节都叙说了一遍。那老头说:“好,你跟我来。”吴承恩在老人带领下走进一个洞口,洞边停着一只没底的部,吴承恩一看,心里害怕了:“这无底船不把人淹死了吗?”老头跨上一步说:“来啊!”承恩闭上眼睛,往船上一站,耳边只听得哗啦哗啦的水响,也不知船行了多少路,承恩不敢睁开眼,过了一会儿,水声没了,只听得老人说,“到了,上岸吧!”
承恩上了岸,一看可乐坏了,这块地方好嘞!活象水晶宫殿似的,亮晶晶,明晃晃的,仙桃摆满桌,笔墨放在桌上。山洞里有数不清的猴子。见承恩来了,都很亲热,一个个围着他转,那老人对猴子说:“你们好生服侍这位书生。”说着,老头不见了,睁眼一看原来是个梦。
吴承恩在花果山水帘洞为孙猴子找到了家,便进入了写作,写着写着,他又写不下去了。因为他光为孙猴子找到了家,但孙猴子究竟是什么样子,又有什么本事,他心中还是空空的,没有个谱儿。这可怎么办呢?
正好时近春节,吴承恩索性搁下笔,回到故乡——楚州(淮安)欢度春节了。除夕晚上,他和邻居老人一边守岁,一边谈天,轮流讲故事。他先讲了几个,老人听得入了迷,知道承恩喜欢故事,便又给他讲起了淮河渭河的水神无支祁兴风作浪,阻挠大禹治水,被大禹擒获,镇于淮阴龟山脚下的神话故事。他越听越高兴,连声催促老人继续讲下去。
那老人呼噜噜地吸了两口水烟,清了嗓子,便讲了起来:很古很古的时候,中原地区有个称王称霸无恶不作的水怪叫无支祁。他依仗权势,兴风作浪,肆无忌惮地残害百姓。他心血来潮,只要吹口气,就遍地洪水,淹没庄稼,冲毁房屋,使百姓流离失所。大禹恨透了无支祁,为除此害,他首先请来童律、乌本田出战,但因无支祁本领太大,童律、乌本田制服不了他。原来无支祁非常狡猾、凶猛,他的形貌象猿猴,高额头,塌鼻梁,灰白色的脑袋壳,青铜色的身躯,一口雪白锋利的牙齿,两只金黄贼亮的眼睛。膀子伸出来,足有百尺长,力气特别大,能敌九条蛟龙。平时他出没水中,十分敏捷,一会儿在东,一会儿到西,很不容易擒获。后来,大禹请来掌管时间的天神庚辰,无支祁纵然行动敏捷,也比不上庚辰的脚步。无支祁见到庚辰浑身活灵灵的,不寒而栗,想潜水逃窜,只听“铿”的一声,早被庚辰手中的大戟击中,受伤就擒了。大禹下令把无支祁的膀颈用绳索锁住,鼻子穿上一串大金铃,镇压在淮水下游的龟山之下,叫他千年万载再也不能横行霸道,四处作恶了。
吴承恩听后,高兴得跳了起来拍手叫好,他心里豁然开朗:“无支祁能飞行太空,力敌九龙;孙猴子为什么不能拿来天河定底的神珍铁柱、一个筋斗十万八千里呢?无支邓火眼金睛、口吐水涨、善于变化;孙猴子为什么不能呼风唤雨、七十二变呢?……”
孙猴子的本事、形象在吴承恩的脑海里逐渐形成了。吴承恩欣喜若狂地连夜奔到射阳簃里,磨浓墨,饱蘸笔.挥笔大写起来。树叶落了,树叶青了,他整整花了三年时间,终于写出了脍炙人口的《西游记》。
陈民牛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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